说起廖汉生那段相亲经历,搁在1942年的延安,简直就是一出让人哭笑不得的巧合。事情得从头捋捋,那时候廖汉生已经在延安安顿下来好几年了,长征走完后,他跟着部队到了陕北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之前他有过一段婚姻,媳妇肖艮艮是战友,两人一起为革命出力股联社,生了俩孩子。可长征一启动,1934年秋天,廖汉生随主力部队出发,肖艮艮留在了桑植根据地继续干活,就这么一分开。没多久,坏消息就传来了,肖艮艮的弟弟肖庆云是贺龙的警卫员,他冒险打听回来说,敌人冲进根据地,把肖艮艮、她妈和孩子们全抓了,肖艮艮跟一个孩子被还乡团杀了,另一个孩子下落不明。
这事儿砸在廖汉生头上,他当时正率队行军,队伍在山道上爬,听到后只能咬牙往前赶,枪杆子攥得死紧。长征路上过草地、翻雪山,他脑子里全是那点家底没了的事儿,可革命形势摆在那儿,没法回头,只能往前冲。到1937年冬天,部队进了延安,他分到窑洞独住,贺龙夫妇看他这样子,薛明几次劝他找个人照顾生活,他总推辞,说心还没缓过来。
就这样过了几年,时间一晃到1942年股联社,离肖艮艮出事已经七年了。贺龙和薛明商量好,薛明主动揽事儿,给廖汉生介绍对象。她挑的人是杨尚昆的妹妹白林,这姑娘在延安挺有名的,长得不错,人也懂事儿,革命意志坚定。廖汉生起初还死活不去,薛明拉着胳膊硬拽,他拗不过,就跟去了。那天他们沿着土路走,到了小院子,白林站在那儿,一抬头,两人对上眼。廖汉生一下子愣了,白林也指着他叫了声廖营长。
展开剩余64%薛明在一旁纳闷儿,这俩咋认识的?廖汉生这才把前头的事儿抖落出来,原来几个月前在抗大操场踢球,廖汉生心情正堵着,球滚过来他一脚踹飞了,正好砸在场边看球的白林头上,把她撞倒了,头破血流。他赶紧过去扶起人,抱到医务室,医生包扎了说没大事儿,后来他还买了白糖去赔罪。没想到这回相亲,对方就是那个被他一脚踢进医院的姑娘。薛明听完乐了,说这是球场踢出来的缘分,就找借口溜了,留俩人单独聊。
俩人散步时聊起部队的事儿,理想上对得上眼,很快就定下关系。1943年春天,在组织安排下,他们在窑洞里结了婚,简单办了办,桌上摆点苹果糖果,交换了戒指,就这么成了。婚后没多久,廖汉生收到一封信,拆开一看,是肖艮艮写的。她说当年被开明县长偷偷放了,活下来后隐姓埋名,嫁给了一个老实农民,还生了孩子。这信来得突然,廖汉生回信把这些年的事儿全说了,肖艮艮回信祝福他。接着他打听女儿的下落,原来女儿也没死,被一个农民收养了。女儿知道亲爹后,没回延安,留在养父身边,说养父给了她饭吃。廖汉生尊重这决定,经常带东西去看望肖艮艮和女儿,米面布匹啥的,总惦记着她们的生活。
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感慨,革命年代,家事儿跟大事儿搅和一块儿,廖汉生的经历就是个缩影。长征前,他跟肖艮艮的日子虽苦但实诚,她传递情报,他带队打仗,孩子扔给老太太带。敌人进根据地那会儿,抓人时没留情,肖艮艮护着家人跑,树枝刮胳膊,绳子绑手,押走后县长冒险放了她一条生路,她就这么熬下来,改名换姓过日子。廖汉生长征路上,听到死讯时队伍刚过湘江,枪林弹雨中他只能往前,陕北安顿后,窑洞里独对油灯,批文件到天亮。贺龙夫妇看不下去,薛明张罗相亲,这不光是为生活,也是帮他从旧事儿里走出来。白林这姑娘,哥哥杨尚昆在川北干活,她自己在延安抗大学习,踢球那事儿纯属意外,廖汉生发泄情绪一脚,结果砸出个疤。医务室里医生擦血包扎,她躺桌上喘气,他踱步等着结果。赔罪时买白糖,敲门递过去,她接了关门,就这么一晃几个月。
相亲那天,院子门推开,白林转头,廖汉生眼尖认出那道疤,尴尬劲儿上来了。薛明追问,廖汉生讲球场细节,足球飞出砸头,她倒地血流,他抱起往医务室跑,路人让道。薛明拍腿笑,缘分这东西有时就这么直白。俩人独处后,沿着路走,聊长征涉水、根据地组织,她听他描述雪山缺氧,他听她谈课堂笔记。几次见面下来,感情就稳了。婚礼窑洞里,红布条挂墙,戒指戴手上,日子从那儿转了个弯。肖艮艮信到时,他拆信手稳,读完回信详尽,寄出后继续干活。女儿那边,收养的农民给口饭,她长大懂事儿,选择不走,廖汉生提篮去村,放下东西坐下聊,端水喝一口,摸头走人。这样的来往成了常态,革命不耽误家事儿,他两头跑,延安窑洞批文件,村里道上提篮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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